中庸致死

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

【望曦拂澄·B组21时】尸城

不行我真的拖活动后腿了💦💦

下次老老实实发糖吧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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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.

  城市高楼林立,楼层中段的窗,上可见青天明月,下可观人事匆匆。江澄倚坐在阳台吧台的靠椅上,穿着浴袍,身上的薄荷清香水汽尚未消散,水珠顺着发梢滴落。


  他生得俊美,眼角因为方才洗发水泡沫误搓进眼睛而微微红润,端起桌上一杯带冰的苏打水仰头喝掉,晶莹冰块照样逃离不了,嘎嘣嘎嘣地碎在江澄嘴里。


    当代年轻人最大的娱乐项目,是窝在小房间里看当天新闻联播,尤其是与伴侣一起。


   此时的天色暗得很晚,晚上七点钟外面是红彤彤的霞光,坠着半颗不复中午嚣张的红日在城东郊区的远山上。


  电视机响起《新闻联播》开播声,他有些烦躁地揪了两下垂到眼前的额发,抬手关掉。闭眸倚着木制靠椅,轻轻在桌面上叩着手指,泄露出些名为焦躁的情绪。


  钥匙轻轻在门锁里转开的声音,虽然他分明听到,却没有去管,直到脸侧被羽毛似的柔软物事轻扫过一下,出手精准无误揪住新进门的男人的领带。


  “今天回来这么晚,去哪里偷吃了?嗯?”揪得领带微皱,逼得身材高挑的男人躬身,与江澄脸颊暧昧地几乎相贴在一处。



  蓝曦臣欺身,轻啄了口江澄鼻尖,笑言:“家有悍妻,我倒不敢出去偷腥。”遭到体格健壮江澄的一记腹部重击。



  江澄拍拍衣角将一脸装作痛苦的人推开,起身头也不回地前走,再次一屁股坐到沙发上,摁开遥控器目不转睛盯着电视,才舍得分一点言语给蓝曦臣:“虽说我军校毕业,我又不是神,轻捣你一拳你还能受伤?少给我装。”



  蓝曦臣悻悻然揉着微痛的肚子进浴室了。



  再次从蒙着水汽的浴室出来,《新闻联播》播完半数。仿佛等着犯人主动招供一般,江澄眯眼盯着蓝曦臣从浴室门口出来,最后坐在跟他对面的一张沙发上。



  隔着一个茶几,江澄把一杯薄荷冰苏打推向对面,道:“说吧,怎么回事?”



  “你平日里下午四点就下班,按理来说四点二十就能到家,所以是因为什么事情?”在这方面江澄一直很有占有欲,他不控制跟侵犯蓝曦臣什么个人时间,但要求爱人对他无所隐瞒。



  “阿澄,你知道生化危机么?”蓝曦臣灼灼盯了江澄半晌,并不打算瞒着他,启唇道。



  “丧尸?”



  “前几天出现的案例,在X市街头出现病人发病,瞳珠混白,嘶吼暴怒,见人就咬。现在控制在了我们研究所,原因是一种极其顽强的病毒感染所致。”




  “所以你是在抓紧时间研究出血清?”



  “是的。虽然X市出现案例都已经控制住,保不成周边不会有正在潜伏期。


  “你可以的。”

二.



  蓝曦臣作为生物研究所首牌教授,血清研究自然他是主军。江澄刚从军校毕业,还处于待业期,不常出去。病毒爆发像是蓄谋已久,如瘟疫般传播开来,因而蓝曦臣也为了这个焦头烂额。



  今天蓝曦臣下班得还算早,刚亮起客厅昏黄的灯。




  “怎么就回来了?今天这么早?”江澄听着电视台下达的封城令,门钥匙几不可闻地转了一圈,被他轻易捕捉到,讶异抬头。



  “高压力工作了一阵子,自然要许个时间放松下的。”蓝曦臣扶着墙根换上拖鞋,将公文包轻放在玄关的台上,仿佛也将身上的任务卸下来,神色轻松了些许。



  “只是病毒罢,我这天纵奇才蓝教授,再多点时间,准能成功的。”




  “阿澄,你太抬举我了。”蓝曦臣被江澄言语带出三分笑颜,转身把手上屯着的菜通通塞进冰箱。




  江澄很想开口说一句,情绪坏就不要硬笑,不要自己扛,微启了唇,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



  刚站起身,忽觉背后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身躯。这个怀抱搂得很紧,也因为前些天蓝曦臣的忙碌许久没有拥抱而带着涩味。蓝曦臣下巴抵在他后颈处,牢牢箍着他腰间,也将自己的一部分重量搁在江澄身上。





  他听见耳边一声极其压抑的呜咽与吸气声,传递出一种深切的无力感。鼻息激得江澄有些痒,江澄很想反过去拥抱他。




  “阿澄你别动,让我抱一会儿……”




  “第一批控制住的丧尸,陆陆续续死掉了。一支血清就可以挽救他们,我拼了脑子地找突破口,我还是无能为力。”



  蓝曦臣心很善,他没办法坐视不理,也没办法给予拯救。眼睁睁看着失去理智的丧尸生生将自己身体撕碎,最后惨死,或许也将要眼睁睁看着他所爱的地方,所爱的一切沦为人间地狱。




  他做不到。



  江澄挣脱蓝曦臣过于收紧的怀抱,转过身去才重新抱紧他,两颗心脏相贴在一起跳动,是最为无声的鼓励。他一字一句仍然重复那句话:“你可以的。”



三.



  城内已经布下防护网隔离,戒备森严防护着城内的密集人群。



  还没进研究所就能听到震天嘶吼,到处充盈着血腥与消毒水的气息。蓝曦臣递上通行卡牌,套上工作服,走进炼狱一般的研究所。



  所内两排关着丧尸,这些是家属签署协议,供研究所作为实体样本以供血清实际应用,若血清研制失败,就算导致丧尸死亡,研究所不负责任,但如果研制出成功的血清,则家属不必承担高昂的血清费用。




  一只丧尸绑着锁链,被固定在一张手术台上,手脚均由皮带系紧,常人挣脱不开。他全身泛着灰白,瞳孔淡成深灰的涣散,喉间发出像被扼住咽喉的嘶吼。



  “I—5340血清就绪!”




  蓝曦臣摁住丧尸暴起的筋脉注射,血清缓缓沿着动脉推进丧尸体内。




  丧尸似乎平静了许多,嘶吼渐渐低了下去,周遭一群人盯着良久,它的脸上甚至浮现出疑问的神色,睁着灰瞳茫然地瞧着蓝曦臣的脸。




  这是难得的一次进展,组内的人心中雀跃,蓝曦臣心里的大山轻上几分,低头取纸笔标注好这次血清编号。




  这时却不对,那丧尸泛起极其强烈的身体排异反应,发出尖锐的难听嘶吼声,手脚皮筋遏制不
住,“啪”地一声崩断,直冲方才注射的蓝曦臣而去。



  一时不防竟被扑得一个踉跄,幸而旁边的人一齐摁着牢牢制住了,没叫他照着蓝曦臣脖颈咬下去。这只丧尸受不了血清注射进体内,排异系统与血清的强烈冲突,竟掐着脖子自我了结了。




  “蓝教授,辛苦你了……今天你好好回家调整好心态,万事不要太焦虑。”中年且慈祥的所长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。




  拎着包刚出门的蓝曦臣往研究所方向望了一眼,低头缓缓摊开左手的手掌心,有一道很不显眼的牙印,正在渗血。



  他是僵尸病毒研究的主心骨,无论如何,他不能倒。


四.



  “你什么意思?”饭桌上爆发出一声带着戾气的疑问,气氛冷凝下来,又或者说,它在此前本来就十分凝重,一方燃起了导火索,江澄终于将筷子拍到桌上,眼中含着愠色。



  “我只是想,研究所工作如今要忙到很晚,时常吵醒你,干脆我睡在客房,吵不到你。”




  “我冷静冷静,总归现在外面的人要死不死的,没几日活头,你忙你的,我们干脆散了,也免得你家里所里两边跑。”江澄负着气摔门而出,独留蓝曦臣与一室冷寂。



  那里的气氛太让人透不过气了,军校安排成立防护小组,江澄决定投身进去,其余什么也不想管。



  病毒无情,在没有血清的抑制下,两个月光景,扩散了个七七八八。




  从江澄逃离公寓那一天过去了两个月,几天前传来血清研究成功的消息,让他不免想到作为主研究的蓝曦臣。




  “江澄,愣着做什么?城郊南边有丧尸群出没,还要往那边去一趟。”这是一向嘴毒的小组女成员,外号“毒蜘蛛”,性格泼辣但却大度,有着寻常女生没有的侠气,她拍拍正在晃神的江澄,转身收拾好装备。




  一路驾车拐过围着电网的区域,城郊山野车难行,几个人拎好装备血清下车步行。




  郊田荒废,丛生的草没过小腿,不远处有一个不很陡峭的下坡。江澄打头阵下去,嘶吼声渐近,窜出两道身影,被眼尖手快的毒蜘蛛一人一枪麻醉针倒地,交由鬼手工注射血清。




  远处背立着一个衣裳斑驳的身影,江澄瞧着极为眼熟,却很难将这个身影自己设想的人联系起来,等到他真正转身,如遭雷击。




  这是一头俊美的丧尸,冷脸白瞳而立,血迹绽在白衣上红得扎眼,迎风而立,激起残破衣角而浮动,似鬼煞阎罗。




  不是蓝曦臣还能是谁?江澄甚至还记得那件衣服,当初误将红酒洒在那上面,阴差阳错与他相识。




  “你们认识?”毒蜘蛛奇奇怪怪扫了一眼江澄的眼神,开口道,“认识也不可松懈,这只恐怕战力很高。”



  “蓝曦臣——!!”江澄半个眼神没有分给她,隔着几十步的距离冲那早已没了理智的丧尸喊,过于急躁,他甚至快步跑着往那个方向去。




  丧尸浑浊的眸子很空洞,下意识追寻着这个令他很熟悉的声音,微微启唇想要答应,嘴里只有低哑的嘶吼。




  尽管已经丧失理智,尽管已经失去了记忆,但江澄朝他扑来的一瞬,下意识要接住的动作已经深深刻进这具身体,他牢牢接住了江澄。





  “蓝曦臣——!你不许怕,我跟你回去……”


五.



  人类的生命是真的很顽强。几个月前方经历一场浩劫,如今重建了七七八八,甚至要比之前更加好一点。



  然而有一些事情再也抹去不掉了。比如蓝曦臣身上青白的肤色,以及惧光,遇强光流泪的这些丧尸体征,一辈子都会留着。




  江澄不只一次遗憾过,本该是万众瞩目的蓝曦臣,现在连出门散步都不能久晒太阳。蓝曦臣温言说不在意,他说他最庆幸的事情,是至少没有把最爱的人弄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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匆忙产物,逻辑不通,条理不顺,下次再也不这样了

主要是想表达蓝曦臣对于丧尸病毒以及被感染的人的急切救助,却有心无力的挣扎,我努力想把这个写得更加真切,奈何笔力实在不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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